被告是一个矮矮瘦瘦的女性,看起来应该有接近30岁了。在法庭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。原告是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妇女,各个都显得相当悲愤,显然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到了她们身上。
“我对上帝保证,今日我在此处所言,均为我见到的事实,没有任何捏造,没有任何夸大,没有任何隐瞒。”在法官的要求下,双方都对上帝发了誓,于是审判开始了。
首先,是原告方的代理律师陈述案情。案情其实很简单,原告的小孩子得了怪病——他们似在一夜间疯掉了,又跑又跳,还说胡话。这些母亲们怀疑是被告使用巫术,于是将她告上了法庭。非常有趣的是,孩子的父亲都没有登上原告席。
毕竟我也接受了那么久的我国的共产主义教育,对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总有些怀疑。自己家出了什么事就一定是有女巫作祟,可能吗?虽然这个世界连魔法这种不科学的东西都存在,可是这也改不了我的态度,因为这里的魔法真的太科学了啊。你能想象在释放火球术之前要先按牛顿定律算火球能飞到哪里吗?牛顿老人家你可以来纵横异世界了。不对,跑题了。我们接着说审判。
被告情绪有些波动,看起来似乎在台上都站不稳了。这个世界里,任何人只要涉及巫术,无一例外都会被判死刑。相比她很害怕吧。“我不会巫术,这些事不是我做的。”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,说着说着似乎就要哭了。看来这是她平生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,被告似乎只会重复这一句话来。
发现这位村姑并不能正常地参与审判,法官表示,“因为被告没有为自己找辩护人,且没有能力自我辩护,依照法律,法院将为她指定一名辩护人,之后由辩护人代她发言。”这个世界的司法制度意外地完善啊。法官旁边坐着一位文员,一直在写字,似乎是记录卷宗。
法院继续进行它的审判程序:“下面由原告方提出证据。”原告们前方站着的那个男子发言了。这时我才知道,他原来是这里的治安长官。
“在孩子患病的两天前的夜晚,有人发现被告在村子里点燃自己的血液。想必她是在对这些孩子们施展巫术。有请证人。”真的有让人患病的魔法吗?我从来没有在学校听人提起过。不过这次我没有开口问,因为我还记得刚刚我想问个问题就碰了一鼻子灰。
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走了上前。按照法官的要求,在举证之前他也对上帝发了誓。“就是我,看到了她在烧自己的血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她烧得是血液?”辩护人问道。
“因为那是红色的水一样的东西。”
“那你怎么知道她烧得是自己的血?”
这下这个证人答不上来了。不过法官发话了:“女巫可以不用自己的血液施法。这个问题没有意义。被告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“他在说谎,我从来没有烧过血啊。那天晚上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他。”
“我在一旁偷偷看的。她自然没有发现我。”证人斜眼看了一下被告,说不出他是带着什么感情看这一眼的。
“审判长,我们有物证。”
“请出示物证。”
“这是我们在证人指出的地点找到的血液的痕迹。”一个人捧着一把稍稍发红的土进了审判庭。“发现的地点就在被告家门前500米处。”
“被告可有不在场证明?”我发现被告的眼光似乎更加暗淡了。“这个证据可以接受。”法官做出裁决。
没想到,异世界的法庭还挺像模像样的,虽说还有一些小瑕疵,但基本上都可以和现代的法庭看齐了。我本以为这个世界是中世纪的设定,法院都是靠屈打成招的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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